《萬壽慶典卷》序
現存有關祈壽的文獻，最早見於《詩經·豳風·七月》中的『躋彼公堂，稱彼兕觥，萬壽無疆』。意思是，在農事閑暇的十月，天子諸侯與大臣同飲酒於太學，以正齒序，以教孝悌，祝頌年壽綿長無疆。皇帝專門提到自己的生辰，目前已知最早是隋文帝仁壽三年（603）的一份詔書，其中提出爲其父母禁止殺生，以示對生命的敬畏。至於皇帝祝壽，則是從唐太宗開始，他將自己的生辰定爲節日。
一、萬壽慶典
清代皇帝、皇后、皇太后的壽誕各有專稱，皇帝誕辰稱萬壽節，皇后誕辰稱千秋節，皇太后誕辰稱聖壽節。帝后壽誕是清代宫廷乃至國家的重要節日。萬壽節與元旦（春節）、冬至并稱宫中三大節。逢旬誕辰更要大慶，尤其每逢周甲（六十歲）、古稀（七十歲）、耄耋（八十歲）之年，慶典更爲隆重。康熙皇帝六旬萬壽慶典開啓了清代帝王隆重慶祝壽辰的先例。清代有生之年享有隆慶大典的有康熙皇帝、乾隆皇帝、崇慶皇太后、嘉慶皇帝和慈禧皇太后五人。其中康熙爲六旬慶典，乾隆爲八旬，崇慶皇太后爲六旬、七旬、八旬，嘉慶爲六旬，慈禧爲六旬、七旬。
萬壽點景是清代帝后萬壽慶典的重要内容，有狹義和廣義之説。狹義的點景是指帝后萬壽慶典期間布置於西郊園林（暢春園、圓明園或頤和園）至紫禁城（神武門或西華門）之間道路兩側的景物與景觀。廣義的點景還包括爲布置點景而進行的各項工作以及各種人物活動。萬壽點景始於康熙時期，官員們在康熙皇帝從暢春園還宫的道路兩側布置了點景，這一做法爲後世帝王所效法。每位帝后萬壽點景的路綫略有變化：康熙時期爲暢春園至神武門所經之路；清漪園建成後，崇慶皇太后慶壽的點景場所變爲萬壽山至西華門一帶；乾隆八旬萬壽盛典路綫是圓明園至西華門；慈禧萬壽點景則始於頤和園東宫門。
點景按照功能可以分爲五類：一、生活類，包括鋪面、酒樓等各種生活設施；二、娱樂類，包括各種戲臺、故事臺、音樂樓等；三、宗教類，包括各種經壇、經棚等；四、禮儀類，包括各省及京中朝臣所設龍棚等；五、人造自然景觀，包括各種假山、亭臺樓閣等，至乾隆時期還增加了西洋景觀。點景工程的特點之一是披綢挂彩，色彩鮮艷。點景有常設和臨時之分，前者主要指生活類實體建築，除店鋪外，還有寺廟、碼頭等，以木石土方類爲主；後者主要指各種龍棚、彩棚、戲臺及亭臺樓閣等人造景觀，以木質爲主。
萬壽點景工程十分龐大，需要多方共同協作完成，主要承辦者有三方：内務府、在京王公大臣及地方各省官員、商人。内務府是清代皇家事務的主要管理者，原本就承擔着帝后萬壽慶典相關的諸多事務。在京王公大臣及各省官員、商人從康熙時期已經開始承辦萬壽點景工程；至乾隆時期，各省赴京布設萬壽點景的做法甚至形成了制度。一般來説，各省各自負責一段路程的點景，且都會先期派遣本省官員赴京與内務府人員一同辦理相關事務。
自西郊園林至西直門有二十里，自西直門至西華門有十餘里，因此，街道兩側的點景工程實際極爲浩大，費用極高。據統計，乾隆時期崇慶皇太后三次萬壽慶典花費均超過八十五萬兩白銀。至光緒時期，萬壽點景的費用達至頂峰。光緒二十年（1894）是慈禧六旬聖壽，其萬壽慶典參照崇慶皇太后的標準，其中的點景花費大概在一百五十萬兩以上。
慶典工程中具體的設計、繪製工作由内務府下屬樣式房負責。朱啓鈐《樣式雷考》記載第四代樣式雷雷家璽（1764—1825）：『……又承辦宫中年例燈彩及西廠焰火、乾隆八十萬壽典景樓臺工程，争妍鬥靡，盛絶一時。其家中藏有嘉慶□年圓明園東路檔案一册，手紀承值同樂園演劇、鼇山切末、燈彩、屜畫、雪獅等工程。』慈禧萬壽慶典點景的規劃設計等工程仍由樣式雷負責，當時擔任内務府樣式房掌案的是第七代樣式雷雷廷昌（1845—1907）。樣式雷圖檔中的《［萬壽會典繪圖規制相關禀文］》也佐證了雷廷昌負責萬壽慶典工程這一事實，并且詳細揭示了樣式房的具體工作内容。
二、萬壽慶典圖檔
國家圖書館（下簡稱『國圖』）藏萬壽慶典圖檔主要出自清光緒十九年至二十年（1893—1894），内容有關光緒二十年的慈禧六旬萬壽慶典，此外也有少量清中後期慶典的圖檔。《萬壽慶典卷》共收録圖檔一百九十三件，包括圖樣一百五十二件和文檔四十一件，其中慈禧六旬萬壽慶典圖檔一百八十七件、清中後期慶典圖檔六件。
（一）彩棚
《清實録·德宗實録》記載，光緒十九年二月，皇帝『諭軍機大臣等，明歲皇太后六旬萬壽，自頤和園還宫，應備彩殿。頤和園東宫門外一座，倚虹堂一座，咸安門外一座，著工部敬謹辦理』。又有，翁同龢於光緒二十年十月初二日（1894年10月30日）日記中記載：『是日辰初皇太后乘金輦出蕉園門、三座門、北長街，入西華門，由協和門至錫慶門降輦（蕉園、錫慶皆有彩殿，北長街皆有點景）。』國圖藏彩棚相關圖檔涉及以下五處，每處包括地盤樣、尺寸樣、正面及兩山立樣、大木樣、彩棚内天花式樣、工程略節、丈尺單、各種簽式底等。
第一，頤和園仁壽殿
仁壽殿在清漪園時期名爲『勤政殿』，清咸豐十年（1860）毁於英法聯軍之手，光緒十二年（1886）得以重修，取意《論語》中的『仁者壽』得現名。仁壽殿是頤和園聽政區的主要建築。慈禧和光緒住園期間在此臨朝理政、接受恭賀以及接見外國使節。仁壽殿是原擬萬壽慶典中最重要的受賀場所之一，慈禧原本打算在此接受皇室成員、王公百官等的賀壽。仁壽殿前的慶典工程包括殿式萬春千秋筵宴彩棚一座七間及前接平臺一座五間，這是慶典中規格最高的彩棚。名爲彩棚，實爲殿式彩棚，即彩殿。國圖存仁壽殿前彩棚相關圖檔二十九件。
第二，頤和園東宫門
東宫門是頤和園的正門，有宫門五扇。東宫門外有涵虚牌樓，是一座三門四柱七樓的木結構牌樓。出了頤和園東宫門和牌樓，一路向西就是圓明園。東宫門以東牌樓是慈禧在慶典日從頤和園還宫蹕路的起點。頤和園東宫門前的慶典工程包括彩棚一座五間。國圖存頤和園東宫門前彩棚相關圖檔十九件。
第三，倚虹堂
倚虹堂位於北京西直門外高梁橋附近，長河北岸，是乾隆皇帝爲其母崇慶皇太后六旬壽辰所建的碼頭行宫。倚虹堂坐北朝南，正殿面闊五間。與之相對的長河南岸建有船塢，用來存放龍舟和冰床。倚虹堂是慈禧太后在慶典日從頤和園還宫的中途休憩處。倚虹堂宫門前的慶典工程包括彩棚一座三間。國圖存倚虹堂宫門前彩棚相關圖檔十四件。
第四，咸安宫
咸安宫位於西華門内，原爲清内務府在宫内爲三旗子弟及景山官學中之優秀者開設的官學，稱咸安宫官學。乾隆十六年（1751），咸安宫改建後稱壽安宫，爲皇太后、太妃等居住之所。萬壽慶典期間，咸安宫宫門前有彩棚一座三間。國圖存咸安宫宫門前彩棚相關圖檔十件。
第五，錫慶門
錫慶門是紫禁城寧壽宫區西南隅的西向大門，形制爲三座分立的隨墻琉璃門，當中一座略高。錫慶門外有一片開闊的空地，在萬壽慶典期間，這裏也建有彩棚一座五間。從現存圖樣來看，錫慶門前彩棚樣式曾有改動，最初設計爲一座三間，後改爲一座五間。國圖存錫慶門前彩棚相關圖檔十三件。
另有涉及多個地點或地名不明確的彩棚相關圖檔十七件。
（二）御路
第一，石路
爲了方便慈禧的金輦在慶典期間通行，皇家决定在頤和園東宫門至西直門之間新修一條石路。這條石路的規劃設計也由樣式雷負責。國圖有十件與這段路相關的樣式雷圖檔。《［自頤和園東宫門以東牌樓起至西直門内海墁止路程圖］》記載：『頤和園東宫門以東牌樓起至西直門内海墁止土道一段、石路十三段，共長十八里六分八厘，計長三千三百六十三丈。』石路沿途標繪的主要地點有：頤和園東宫門以東牌樓、馬廠門、大紅橋、恩佑寺、恩慕寺、集賢院、清梵寺、龍鳳橋、西栅欄、泄水湖、雙關帝廟、藥王廟、百祥庵、壽福禪林、駱駝脖、大柳樹、廣通寺、倚虹堂、十字街、窵橋、西直門。
自頤和園東宫門以東牌樓至馬廠門的土道後來也修成了石路。翁同龢在光緒十九年九月廿七日（1893年11月5日）的日記中記載：『飯後同箴亭至牌樓復查續修之新石路一百十餘丈，此本頤和工程處應辦，今日奉懿旨交承修石路之大臣一并興修，自宫門由東西如意橋接至牌樓前。』相關圖檔有《［頤和園東宫門外牌樓前接修石路傳知單］》《頤和園東宫門外牌樓東至娘娘廟翻修石路樣》。
第二，石路兩側典意圖
由《由頤和園宫門前起至西直門［萬壽慶典典意圖目録］》可知，頤和園東宫門至西直門之間新修石路兩側典意圖原有六册，分别爲『由頤和園宫門彩棚前至樓門、由樓門至大紅橋、由大紅橋至龍鳳橋、由龍鳳橋至百祥庵、由百祥庵至倚虹堂、由倚虹堂至西直門』典意圖。國圖現存相關圖樣十六件，均爲草圖，雖未按册整理，但已覆蓋全程，可以拼接出從頤和園東宫門至西直門全路的典意圖。這些典意圖均爲長卷形式，中間繪出石路，以對景方式在石路兩側繪出點景立樣，間有文字標注地名、點景名稱等，拼接後總長達三十五米。另有相關文檔三件。
（三）點景
《清實録·德宗實録》記載，光緒十九年二月，『朕欽奉慈禧……皇太后懿旨，還宫日由頤和園東宫門外彩殿乘輦，經由石路，至倚虹堂少坐，進西直門、地安門，至西華門内咸安門外彩殿降輦，乘轎還宫』。同年十二月，『又欽奉懿旨，光緒二十年十月初三日申刻，皇帝率領王公百官詣仁壽殿筵燕，皇帝進爵。初四日巳刻，皇后率領妃嬪等位公主福晋命婦等詣仁壽殿筵燕，皇后進爵。初五日辰刻，還宫。初六日午刻，詣壽皇殿行禮。初八日午刻，還頤和園。初十日巳刻，御排雲殿受賀。十二日卯刻，皇帝率領近支王公等詣仁壽殿筵燕，進舞。十三日申刻，皇后率領妃嬪等位公主福晋命婦等家燕。十七日辰刻，還宫，皇帝在萬壽寺進膳』。這兩道懿旨比較清晰地記録了慈禧太后從頤和園還宫的路綫，以及持續半個月的萬壽慶典流程。
慈禧六旬萬壽慶典點景工程，自頤和園東宫門至紫禁城西華門，共計六十段，以西直門爲界，城内二十七段，城外三十三段。李鵬年《一人慶壽 舉國遭殃——略述慈禧『六旬慶典』》文中寫到：『六十段共搭建龍棚十八座，采棚、燈棚、松棚十五座，經棚四十八座，戲臺二十二座，經壇十六座，經樓四座，燈樓二座，點景罩子門二座，點景四十六座，音樂樓六十七對，燈游廊一百二十段，燈彩影壁十七座，牌樓一百一十座。』每段内大體都有所述點景建築。例如，《［由雙關帝廟至百祥庵萬壽慶典典意圖］》中有四方彩亭、平臺、彩棚、彩廳、龍鳳彩臺、游廊、十字彩亭、彩戲臺、彩所、彩樓，《萬壽典景圖：十八號》中有彩坊、四方彩亭、燈廊、神棚、牌坊、旗子、鼓亭、平臺、彩戲臺、燈坊。這些點景建築起到美化環境、增加節日喜慶氣氛的作用，擺放一月後差竣即撤。如今僅有兩座轉角樓遺存於北京西城區西四路口的東北角和西北角。
《清實録·德宗實録》記載，光緒十九年八月，『禮親王世鐸等奏，請賞給地段，點綴景物，叩祝萬壽。得旨，准其祝嘏，交内務府辦理』。翁同龢於光緒十九年十二月廿七日（1894年2月2日）記載：『晨起略坐，即赴西華門關防衙門，群公有先到者矣。待樞廷至巳正一刻，先掣簽定工程，（每段約九千兩。）余得第三段。又掣點景，（不能計，惟一繁一簡，每人兩段。）余得第三十七、第五十五，一輕一繁重也，午初三散。』據此可知，王公大臣們抽簽决定各自負責的點景段落，一人兩段，一輕一重。翁同龢於光緒二十年正月十五日（1894年2月20日）記載：『昨内務府司員送點景兩段畫圖（五十五、三十六）。』據此可知，内務府樣式房應該是負責所有點景路段的繪製工作。國圖現存此類有明確段落記載的圖樣十四件，涉及第三十六段、第三十九段、第四十一段、第四十三段、第四十四段、第四十九段、第五十七段和第六十段。
萬壽慶典圖檔絶大部分屬於臨時點景圖檔，且以圖樣居多。而點景作爲一個宏大的概念，事實上包括上文所述的彩棚和石路兩側典意圖，但因這兩部分自成一體且較爲重要，故單獨列出。本部分點景圖檔包括兩類：第一類爲場所點景，指某一場所的所有點景建築，如《萬壽典景圖：十八號》《［慈獻寺萬壽慶典典意圖地盤樣］》《［北長街北口點景圖］：第五十七段》等，有三十件；第二類爲獨立點景，即單個的點景建築，如《［萬壽慶典戲臺一座隨燈游廊立樣］》《［萬壽慶典彩牌樓立樣］》《［葡萄架燈棚點景圖：第三十九段］》等，有二十五件。其中，頤和園至西直門沿路（城外段）點景圖檔十三件，西直門至紫禁城沿路（城内段）點景圖檔十五件，另有歸屬地不詳的圖檔二十七件。城内圖檔所涉路段有西直門内崇壽寺、新街口南祝壽寺、護國寺北羊圈胡同、北長街北口、北長街静默寺等。
光緒皇帝正式下旨操辦慈禧六旬萬壽慶典是在光緒十八年十二月初二日（1893年1月19日），不過，皇室早在幾年前就開始關注此次慶典。光緒十七年（1891）正月，皇帝頒布上諭：『内務府等奏查明應修皇太后儀駕，得旨，皇太后現用儀駕著趕緊修飾，六旬萬壽應備儀駕著敬謹製辦。』光緒十七年六月又有：『諭軍機大臣等，慈禧……皇太后六旬萬壽，著工部查照乾隆十六年崇慶……皇太后六旬萬壽乘御金輦，敬謹製備一分。』萬壽慶典時，慈禧所用金輦等交通工具均需新造。樣式雷圖檔中就有兩張皇太后儀駕萬壽輦圖樣，其中一張係未著色糙底，另一張著色，轎身明黄色，上有不同字體的『壽』字。
『點景』最後一部分爲清中後期慶典圖檔六件。
三、萬壽慶典圖檔意義
（一）萬壽慶典圖檔是研究清代萬壽慶典的重要文獻資料
目前存世的專門記録萬壽慶典的文獻資料不少，除了歷次繪製的萬壽盛典圖以外，還有康熙年間纂修的《萬壽盛典初集》、乾隆時期纂修的《八旬萬壽盛典》、光緒年間的《皇太后六旬慶典》等。國圖館藏古籍中還有其他一些相關文獻，如清抄本《萬壽慶典第三十四三十九段内需用龍棚戲臺彩坊等座大木尺寸應用古銅陳設黄雲緞幡彩綢等物件數目清册》、清光緒抄本《皇太后萬壽加上徽號册文式樣》、清光緒抄本《慈禧皇太后六旬萬壽慶典各段點景段落目録》、清光緒十九年（1893）内務府編刻本《萬壽慶典六十段點景奏稿》、清光緒活字印本《萬壽各段景物奏摺》、清光緒禮部編活字印本《慈禧萬壽典禮資料》等。即便如此，近二百件樣式雷圖檔仍然是一批數量不小且内容特别的清代萬壽慶典相關資料。這批圖檔具有直觀、寫實、圖文俱全等特點。
（二）萬壽慶典圖檔是研究中國傳統點景建築的一手資料
點景不僅是萬壽慶典的重要内容，也是中國傳統建築的一部分。尤其在以風景取勝的園林建築中，亭臺樓閣、花草樹木都是點景的重要元素。萬壽慶典圖檔繪製并記録了萬壽點景工程的各個階段、方方面面，包括路綫、内容、材料、布置、經費等，是以設計圖紙爲主的最爲客觀直接的一手資料。其開發利用勢必可以推動中國傳統點景建築的相關研究。
（三）萬壽慶典圖檔從慶典、賀壽的角度揭開了清末皇室生活的一角，揭露了清末統治階級的奢靡生活，爲瞭解清末社會變革提供了不可或缺的資料
萬壽慶典活動原本屬於封建社會統治者的個人意志和行爲，但在晚清時期，在國家動蕩之際，這一活動已經足以影響到一個王朝的存亡。儘管慈禧最終調整了慶典流程，取消了最爲隆重的頤和園受賀儀式，但事實上大部分點景工程均已完工，全國投入的精力、財力、物力并未减少多少。關於六十段點景的費用，學者們説法不一，但無一不認爲花費巨大。部分經費確實挪用自鐵路經費、邊防經費等。慈禧六旬萬壽慶典對於當時的政治、經濟和社會産生了重大的負面影響，無怪乎大多數學者認爲慶典的舉辦與甲午戰争的慘敗有直接關係。
（四）萬壽慶典圖檔通過對清代皇室祝壽慶典的描繪和記載，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清代的祝壽文化、禮儀和習俗
壽爲百福先。自古以來，人們總是期盼延長生命，帝王也不例外。前有秦始皇派徐福携童男童女海上求仙藥，後有歷代皇帝煉丹服藥。清代皇帝自入關前就非常重視萬壽，認爲皇帝長壽是大德在身、治國有成的標志，入關後基本延續了關外的制度。至康熙時期，清代帝后慶祝萬壽的方式有了很大變化。皇家的祝壽方式影響着民間，又在很大程度上受傳統習俗的影響。因此，瞭解和研究萬壽慶典圖檔中的一些圖案元素、文字記載等，也有助於瞭解和研究清代祝壽文化。
翁瑩芳
2023年5月